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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悦绘 | 读到它的人,心中依旧为之一颤

2017-06-09

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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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芷欣

《金锁记》打着“四个女人一台戏”的旗号,煞是诱人。起初我犹豫是否要去观看时,我咨询了一位行走于剧院一线的张迷长辈,她简单回复我道:“焦媛号称‘香港舞台剧女王’,可以一看。”


如此,我便欣然依言购票入场,一观之下,觉得果然是精彩无比。焦媛的爆发性演技将曹七巧这个困于情欲的旧时代女性以一种极具个人魅力的方式演绎了出来,港派惯有的诙谐又使原本贯穿于小说中的阴郁稍稍冲淡。两个多小时看完曹七巧的一生,只觉得酣畅淋漓,尤其是剧末曹七巧如同开场时一样跳到季泽的背上的那一幕,当时我看得是整个人头脑发热,之前的压抑仿佛随着最后这戏剧化的落幕一扫而空。快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只想马上写下这部戏给我带来的冲击。


当然实际上这部戏的观后感并没有马上写下来,不然也不会这篇印象记了。看回上面的描述,没有看过话剧《金锁记》的原著党应该会觉得充满违和感:“张爱玲”这个名字怎么可能和上面那些激情澎湃的爆发性情感联系起来?!


的确如此,这大概也是我那位长辈在遇到我的咨询时只是简单地回复我焦媛是一个很不错的演员,而丝毫没有提及《金锁记》本身的诠释的原因——某种程度上,小说《金锁记》在被改编成话剧的那一刻,就存在着致命的硬伤——在晦暗的文字之下暗流涌动的张氏意识流与在放大的肢体语言之中层层递进的戏剧内核在根本上就是背道而驰的。


如果说话剧《金锁记》是一盘浓郁辛辣的黄焖鸡,那么小说《金锁记》应当算是一盘原汁原味的白切鸡。张氏四两拨千斤的笔法如同简单但精确的烹饪技巧,一点点封住了鸡的本味,在只言片语之中向读者一层层勾出曹七巧从青年到老年逐步加深的扭曲和痛苦。而话剧由于其本身的体裁限制,一些相对次要的铺垫情节(如哥嫂探七巧、长白娶亲等)被一笔带过,七巧的人物特性不是由情节的烘托,而是转而由演员本身的演技来点燃——一如黄焖鸡的浓郁风味全靠厨师的外力来调校。食客或许会在吮着白切鸡余下的骨架来回味其“鸡味”,却未必会对着黄焖鸡剩下的汤汁来重温那一瞬间味蕾的引爆。


关于话剧和小说的背道而驰,或许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号称“四个女人一台戏”的话剧《金锁记》呈现的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曹七巧了。女人不会放过每一个可以展示女人的机会,何况“四个女人”中余下的三位都有那么强的个性:王安忆加一点同情,许鞍华下一点自强,焦媛出一点挣扎,《金锁记》就不再是当初张爱玲印象里在梅雨季的阴暗潮湿中连同周边的物件都慢慢腐朽最终徒引唏嘘的上海老屋,而是在熊熊烈火中摧枯拉朽毁灭一切最终余下一片焦黑的香港民房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千人千味,一只鸡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吃,还是要食客亲自吃过才知道。黄焖鸡牺牲了鸡的原味,却大大提升了辅料和水火交济带来的厚重。尽管话剧版《金锁记》似乎舍弃了“张爱玲”的内涵,依然称得上是一部富有张力的优秀话剧,至于是否符合看官口味,就端看各人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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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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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俭虹



——《美国男童合唱团音乐会》

这回用“音乐之声”套票买了第三排,连小表情都看得见,太好了!美国的合唱团与欧洲的相比,会较轻松有趣,团员的站位在秩序中又带着随性,演唱时的状态很放松,也允许有一些小动作。上半场的南非民谣和下半场的印第安民谣,都编排得非常有趣,男生们模仿热带丛林的各种动物叫声,像真的一样,我们笑得打跌。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尽管乐器人声版本都听过不少了,这个现场的男童合唱版,还是让我惊喜。怎么说呢?用《怦然心动》里朱莉的话,就是“感觉让美撞了一下”吧!


问豆豆最喜欢哪首?她说当然是最末的《What a wonderful world》啊!好吧,因为那首有你的同学一起演唱,尽管你不能上场,还是“与有荣焉”吧。


合唱团的每个人站出来都能单独领唱,合起来则又是极和谐的整体,好像又印证了朱莉那句“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哦。我最喜欢站在正中间的珠海小哥哥周行健,斯文又淡定,飙起高音来毫不含糊。豆豆说她喜欢后排右起第一个哥哥,金色头发。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大太阳,大风。音乐会结束,在海边玩了片刻,等车流散尽,就赶紧打道回府了。


音乐是超越庸常生活的最好方式啊,只是时间一到,又必须回归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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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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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炜依


——《I MUSICI意大利音乐家合奏团音乐会》


六把小提琴,两把中提琴,两把大提琴,一把低音大提琴,一台双排羽管键琴。


音一出,花就开出来了……名家代代传下来的名琴配上12人各有心思的编排,真叫人手掌都鼓到没力气……据说这个团两年前来过珠海,还在商都玩了一次快闪。后悔两年前时没有看……


每把琴音色都好独特,合起来好丰富又和谐。下半场是维瓦尔第的《四季》,最感动的是《夏》部分的1分05秒,简直要飙泪,眼前如有漫无边际的向日葵在朝着太阳起舞,抖动着它们灿烂的脑袋向着太阳顶礼膜拜。夏天的真谛也许就是让我们臣服于日光,任它万丈光芒消杀一切不光明,为它殚精竭虑流尽最后一滴汗……琴弦上暗流攒动又仓皇忙碌的夏天便涌入耳膜。返场4次、谢幕1次,张爱玲说她最怕小提琴,水一般的流着,将人生紧紧把握贴恋着的一切东西都流去了。 


如果在雪后冬日的街头听到这首乐曲,我相信自己会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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